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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归吾心 ——钟正午书艺与人文
时间:2020-04-02 11:12

书画因缘,一个书法家、一件旷世作品的诞生,都是因缘而起。又比如:书法依赖着毛笔来表达书家的能力、胸怀和情思,每支笔必然是独立的生命体,书家对笔性的了解和充分运用,是书写挥洒自如的前提。而书家将原本具足的笔性发挥出来,因势利导,物我相应,通过墨的濡染,把不同纸的潜在性格在纸上充分地宣泄表达出来,使得新的笔墨语言,新的境界气象从中国书法的传统格致中横空而出,书与人的魅力便恒久产生了。
 

 
    读株洲中年书家钟正午先生的书法,感觉在他的作品里一直忽略某种约定成俗的书法技术”定势,当然,这里不是在否定书法技术的重要性。而是他在大开大阖、纵横驰骋的书写过程中,努力地去强调一个成熟的书法家必须在技术层面用灵魂来灌溉书写。其实书法传统古典中最有价值的书法观念,就是把文化契刻到自己的书写中,去关注更高远的人世、更永恒的情感和精神,这样无疑对中国书法精神传统是一脉相承的承继。
 

 
    在钟正午先生的书法中,可以窥见他对书法艺术持之以恒追求的脉络。从他的作品中不难看出,他总是在依不同笔的笔性、不同纸的纸性、水法和墨法的并施,再加上书家禀性作为“气场”,将书法艺术语言的多样性、意趣性源源不断地进行表达,几达张扬之境。
 


我欣喜地看到,钟正午先生在创作中,始终坚持把自己摆进去,正确地表达自我,进而将自己舒缓、清雅的精神准确而充分地表达出来,从而使笔致之间的情绪差别得到闪现,也让其书法表达方式的技术共性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。

书法作为文化、作为艺术之所以引人入胜,就是书写的后面立着一个生动的自我。同样,在钟正午先生书法的形态下,他的后面一定是立着一个人的,那个人就是自己:他有广大的心,有精神反思与超越,他深知这是书法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废弃的价值取向。学古是为了让自己更有传统的厚度,而不能将学古作为书法最终的彼岸。因为不论何种书体,最终都要表达出自己,一个人的性情是宽广、慈悲、伤痛、酣畅、内向、外向等等,都要在自己的书写中呈现出来,东坡的书写有东坡的气质,那是提按有致,行行走走的文雅。黄庭坚有黄庭坚的风度,开张、摇荡、轻狂。书归何处,书归吾心。
 


 

现在很多的书法家,在用笔、结字、章法上都流畅得不得了,可他就是写不出高雅的作品,究其原因,就是没有自己。其实,书法的背后,终归是书法家自我的真实释放与呈现。

同样,书法笔墨像人的声音一样,他们有各自的特性而互不相同,中国书法的点、线、空间就像受过训练的声音,都有特别的表达方式,每个书家都有自己特别的用笔方式和线条特质,那就是“书为心画”。
 


 

作为正午兄多年的朋友,我知道他尊师道、扬传统,却从不为“法规”所累。作为有着多年书法临习和创造的中年书家,钟正午先生在研习书道上博采众长,特别是能在风格迥异、矛盾对立的书法意趣间寻得调和之法。在从事文化传媒艺术之余,佐以全部光阴习临古帖,到现今遍访各路名师,在风格相互交融和冲突中,剥其表象,去伪存真,求得笔法正偏、圆方、虚实、顺逆的书写表达本质,历练书写技巧,强化形式美感。因而作品呈现雅、拙兼容,秀、奇奔跃的现代审美情趣。

 


从他的创作中不难发现他挥毫时情怀和风姿笔落春风,瞬间即变,随机生发,变化纵横,满纸云烟。其作品给人以受用至乐的审美愉悦,而真性情的宣泄却溢于纸上。

在钟正午先生看来:书法家之所以有高雅与流俗之分,就是不同的书法有其特殊的情怀与精神并表现出特殊的情趣和意境。每一个书家书写的笔画是精到的,可假若一种书写里,看不到一个人的情怀和逸趣,这样的书法,便沦为工匠活。
 


 

传世的书法作品背后肯定都有着动人的情怀,如八大写出清寂的世界,董其昌却写出了清远的情怀。惟其如此,钟正午在多年的临习和创作过程中,十分注重书写和自我的关系,并将之看成是书法创作的出发点,亦即最终的落脚点。同时,他更加注重在书写过程中揉进自我表达的意识,抑或说也是一个自我辨识的过程。
 


 

对于矢志于追传统,遵法度的书家钟正午先生来说,这当然殊为难得。这无疑也印鉴了书法家的胸襟气度、文化品格。在他的一帧帧尺幅、丈长作品中不难发现,他总是在书写中流泻出某种生命意识、价值精神,最终抵达在技术与形式之外,闪现一种有人情暖意、有灵魂体温的书写。因为他知道:用笔之美,是对客观现实形体美的反映。而“精美出于挥毫”,其书法的起笔、行笔和收笔徐疾迟缓中,旋即体现沉重有力的美、显出潇洒流畅的美、以及婉通、遒润的自然之美。通过呈现粗细深浅的丰富变化和多式多样的表情,传达出中华传统书法的精神和韵味。

书归吾心,出神入化,这才是最高境界。钟正午先生的书法在强调时代和精神价值的同时,又十分注意处理好技法与精神境界的关系问题。对于书法和一切艺术形式而言,这样的境界必须依托他的学识、修为、感悟来践约和体现。好的书家应该是有诗人的情怀,有生命的理性意识和宗教的救赎精神。执迷书法艺术是阅尽人情冷暖并深爱的这个世界,是不忍离去的流连,是徘徊无尽的艺术曼妙。
 


 

这当然也是属于书家钟正午“正道”。由此,我在想,书法艺术一旦成为书家表达生命的方式,技术就是一种风格。这是一种内在的表达技巧,它与书写的共性要求有了本质的划分。假设钟正午先生在长远的书法艺术创造过程中,坚持遵循和把持这样的创作形态,他当然是一个走向大成的书法家。